什么也没有。还没等他站稳脚,脸上就啪啪挨了两个耳光。矮个子男人眦着牙说,叫你闹。刘晚成怒视着他说,你凭什么打人?这样做是犯法的。话还没说完,高个子冲了上来,在他腰上狠狠地踹了两脚。都到这了还不老实,真是不知死活。
这时,田胖子笑盈盈地钻了进来,怎么样,这滋味不好受吧?刘晚成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不说话。田胖子冲着刘晚成笑,说都是乡里乡亲的,何必呢?你向我认个错,我给你个面子,放你回去。
刘晚成扑地朝地上吐了口痰,呸,我有什么错?姓田的你这样做,就不怕法律不怕蹲监狱?田胖子打了几个哈哈说,在黑沙湾这块地上,你少跟我谈什么法不法的,老子就是法。既然你不识抬举充汉子,也别怪我田某人翻脸不认人。
说完把嘴朝身后一冒,高个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根竹棍,竹棍是现成的,已被磨得溜光。两个人再一次扭住刘晚成的手,将竹棍从他的袖口穿了进去,穿过脊背,又从另一个袖口穿了出来。这样,刘晚成就像长了一对翅膀,双手再也动弹不得。矮个子朝他大吼跪下。刘晚成当然不肯跪下,反而把身子挺了挺,站得笔直。矮个子骂了句妈的×,我看你硬。挥起右脚朝刘晚成的小腿踢去,刘晚成只觉得腿一阵钻心的疼痛,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。
田胖子一直在一旁看着,这时又凑了过来,刘晚成你何必硬挺着呢,认个错不就得了。刘晚成告诉自己,这个错不能认,就是打死也不能认。要是认了就等于承认自己理亏了,既然是理亏,你这罪就是该受的,也就永远都无法讨回公道了。
见刘晚成不吭声,田胖子说给他尝点新鲜的。高个子转身提了桶凉水进来,将桶高高举起,然后将口对准刘晚成的衣领,一点点倒下来。刘晚成只感到背上像有无数的刀子在割一般,浑身的骨头都是冰冷的,身子也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。他默默地在心里说,挺住,一定要挺住,绝对不能屈服。他的声音也开始发颤,有……种----,你们就……整死我!还嘴硬,我看你硬到什么时候?矮个子从身上取下一根皮带,对着刘晚成劈头盖脸一顿猛抽,首先他还下意识地躲闪,尽量少挨打,不一会便再也躲不开,只能任由那皮带像狂舞的闪电一样落在他身上。他身上像有数不清的毒蛇在撕咬,但眼里却是干枯的,怒火已烧尽了他眼里最后一滴眼泪。
矮个子打累了,靠在墙上呼哧呼哧的喘气。时间指向八点,刘晚成从四点被拖进这间小屋,已经过了四个小时。这时的他头发凌乱,脸白得像一张纸,身上湿漉漉的,青一块紫一块,血从嘴角一滴滴淌下来。
高个子走到田胖子身旁,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,田胖子从一张小凳上站起身来对刘晚成说,这次算是个小小的教训,下次千万别这样冲动了。刘晚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我要去告你们!田胖子打了个呵欠,似乎刘晚成那几个字无足重轻,那你就去告吧,爱上哪告上哪告。
刘晚成回到家时九点多了,三四里的路他是一步一步挨回去的。柳玉花和兰子见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,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刘晚成小声说没事没事,就是摔了一跤。兰子听了嘟啷了一句,怎么会摔成这样?柳玉花根本就没往别处想,给他打水洗澡,弄了点吃的。
躺在床上,刘晚成的心一刻也不能平静,白天那耻辱的一幕幕又闪现在他的眼前。眦牙咧嘴的矮个子,将水桶高高举起的高个子,田胖子脸上那带着轻蔑的笑,都像一个个特写镜头,无限放大在他眼前。这事不能就这样了了,放过田胖子,自己一年的辛劳就成了泡影,以后这黑沙湾还不知有多少人会遭殃?这世间总有个说理的地方,总不会由着他田胖子胡来?
他顾不得一身的疼痛,翻身爬起床来,挥笔写下了一封控告信,一定要去控告他,哪怕告到市里省里,上面知道了真实情况,一定会严肃处理这样的事的。
第二天一早,刘晚成跟老婆说了声去县城有事,便乘上车出发了。坐上车的那一刻,他的心里多少有一丝神圣和悲壮,他甚至想起了荆珂和高渐离,他也知道田胖子知道自己控告他后决不会放过自己。
刘晚成不像其他的农民一样,只要是政府部门就进,然后絮絮叨叨地诉说一番还没说出个所以然。他直接去了县政府法制办。法制办在县政府的三楼的东边,他敲开门看到一个胖胖的男人正在翻阅一份什么文件。男人示意他坐下,给他倒了杯茶问,你有什么事吗?刘晚成说我是从黑沙湾来的,专程来向领导反映黑沙湾镇镇长田二亮的事情,说完递上了一份材料。
胖男人看完材料,皱着眉头说,竟有这样的事,不履行合同还非法拘禁殴打当事人,这田二亮眼里还有没有法律?刘晚成说我也是没有办法了,所以才来向领导反映。胖男人说向上级反映情况这是公民享有的权利,不过我想问问你,关于田二亮打人的事你有没有其他的证据?比如旁人看到听到什么的?法律是要讲证据的。刘晚成说抓我时有几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到了,打人时就田二亮和另个两个男人,再没其他人看到。胖男人思索了片刻,这样吧,你去做个法医鉴定,到时这就是直接的证据,材料先放在这,我立刻向主管领导反映,你放心,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。
刘晚成出了门想,这到底是县里的领导,说话办事有板有眼合情合理的,要是干部都有这样的素质,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多了。
法医鉴定很快就出来了,多处皮下淤血,软组织挫伤,属轻微伤。刘晚成拿着法医鉴定书想,有了这份证据,看你田胖子还神气什么?
傍晚的时候,田胖子就接到了副县长老王的电话,电话里的声音是硬梆梆的,我说田二亮啊,我早就交待过你,千万别给我整出什么事来,你行啊,才屁久就给我捅下篓子了。田胖子猜出是刘晚成的事,但他故意装糊涂,我啥事也没干啊,怎么能给领导您捅篓子呢?电话那头的声音猛地高了许多,你还在装糊涂,人家都把情况反映到法制办了,说你不履行合同还殴打当事人。田胖子哦了一声,不就是那土农民的事吗?也用得着领导这样生气?老王几乎是吼起来了,一个土农民,说得轻巧,调查组就要下来了,你赶紧把屁股上的屎擦干净,按合同把钱给人家,再派人认个错。田胖子还没来得及说是是是,电话啪地挂断了。
田胖子撂上电话,发现脑门上已沁出了细细的汗珠。他将自己埋进旋转的沙发里,点上一支烟,蓝色的烟雾从他那两片厚厚的嘴唇间飞了出来,他望着一圈圈的烟雾呆呆地坐着出神。
大约坐了15分钟的样子,他站起来,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挤灭,长长地吁了口气。哼,你说给钱就给钱,认错就认错,怕没那么容易。这钱一给错一认,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黑沙湾呆下去?他又想起他那个门的学问,门路,门道,门径,窍门,归根结底都是一个字:门。现在他这个理论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,归根结底还不是门,准确地说应该是“弱门”,弱门是什么,就是死穴,找准了对方的死穴,还有什么事摆不平?让你查吧,我来个死不认账,看你怎么查?至于合同的事,顶多是个决策失误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想到这,他的脸上又浮现出笑来。
晚上,田胖子不到九点就回了家,田胖子的老婆正坐在那看电视。田胖子把女会计娶回家,就像买了个漂亮的花盆,只能看看,却从不让动,田胖子没有任何的办法。
他走到老婆身边,装作很随意地说,县上老王让你去一趟,也不知有什么事?田胖子的老婆也不搭理他,自己和老王的那层关系他是知道的,也是默许了的。但以前都是老王将电话打到家里,这次怎么打给了他?她转过头一想,这几天回了娘家,也许老王打了电话到家里没找到人,可能是真找自己有什么急事才让他转告的,反正她和田胖子之间有名无实,他也不在乎那点事。她没往深处想,第二天便去了县城。
下了车,她给老王打了个电话,这是她和老王之间的约定,不到火烧眉毛不能往他的办公室闯。电话那头传来了老王的笑声,说你先去清阳宾馆吧,反正你有钥匙的,我现在走不了,只能晚上过来。田胖子的老婆就去了宾馆,呆在房间里看电视。
晚上,老王到了宾馆,说你怎么来了?田胖子的老婆将嘴一噘,不高兴我来啊,是不是王县长又有了新欢?老王嘿嘿笑着,说哪会不高兴呢?我是天天盼着你来呢。说完一把搂住她,两人顺热滚到了宽大的床上。亲热过后,老王点燃一支烟,吐着烟圈说,怎么这次想起我来了,以前都是我找你啊。田胖子的老婆脸上多了几分娇嗔,我说你们男人吧,得了便宜还卖乖,不是你让田胖子叫我来有事吗?老王愣了一下,随后打了个哈哈,说你看我这记性,事一多都给搞忘了,其实也没多少事,就是想你吧。田胖子的老婆在老王脸上拧了一把,叫你嘴贫,以后你敢把我甩了,我就一瓶农药吃下去。老王说别尽说傻话,我怎么会甩了你。
老王是第二天一早离开宾馆的,离开时再三交待田胖子的老婆,你记住,以后不管有多重要的事,我都不会要田胖子转告,这样毕竟不好。田胖子的老婆擦着睡眼说,记住了,就这破事儿还应你说上几遍?
田胖子的老婆走后,田胖子上班时见到小周,就对小周说今晚出去走走吧,这是田胖子要小周时说的一句口头禅。小周是党政办的干事,刚分来不久。其实小周很不愿意和田胖子出去走,但田胖子说出去走走,她就得出去走走,不出去走走以后的麻烦就多了。
自从田胖子撞见老婆那一幕后,他就信奉女人就是玩具。玩具嘛,想玩就玩,爱玩多久就玩多久,不玩了就丢一边去。一件不想玩了,或者说玩腻了,就玩另一件。玩具顶多也就这作用,其它屁用也没有。他坐上镇长的位子后就开始留心身边的女人,只要看上了,他就不愁没有办法。
田胖子看上的第一个女人就是那个计生员,计生员已有了一个5岁的孩子,年龄可以说是老大不小了。田胖子之所以看上她,就是看上了她那对*,那对*比她老婆的还要大,走动时胸前像有两只小鹿蹿来蹿去,看得田胖子心痒痒的。
机会很快就来了,那天快下班后,计生员见田胖子还在办公室,便给她送来了一份报表。她刚把报表放下,田胖子就将门砰地关上了,说你坐坐我找你有点事。计生员也不知平时趾高气扬的镇长找她有什么事,就怯怯地坐在那条长沙发上等着镇长作指示。
田胖子做事很直接,他不想费什么周折。他一坐到计生员的身边,就将手伸到了她的胸前。计生员惊叫一声,田镇长你要什么?本来她是说你要干什么的,一紧张就说成了你要什么。田胖子想装什么傻?我要什么你未必不知道。他一手搂住她,一手解开她的上衣,双手在她的*上不停地揉捻,涎着脸说我就要这个。计生员不敢动也不敢挣扎,任凭田胖子摆布。田胖子顺势一压,将计生员压到了身下,三两下功夫就将她剥得精光。田胖子进入计生员的身体后,计生员嘴里开始哼哼唧唧地叫起来,田胖子用手去蒙她的嘴,你叫什么春?没弄过啊。计生员就吓得不敢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