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着王启年去找肖雨城,路上王启年又给我讲了些关于那位同行的情况。
王启年说起来,在业务上很自信也蛮高傲,但说起那个人,还是赞不绝口,讲了他不少经典的案例。
突然,王启年停下脚步,看看周围没人,然后趴在我耳朵边很小声地说:
“你们要找的东西,应该已经去了日本了。”
我惊得大声地“啊”了一下,这真的是最坏的一种可能。
王启年赶紧把我拉到一边,轻声地抱怨地对我说:
“你作死啊,大惊小怪的!泄露出去,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对,忙轻声问王启年知道的情况。
“我是组里的顾问啊,你真以为是顾而不问啊?案子已经查清楚了,很快你们就可以收到报告了。耽误了太久了,凶手已经跑回日本,要找就得去日本找了。”
听到王启年的话,我知道在这里不适合再继续问什么案情了,一是我很快就可以知道得更详细和全面了,二是这里人多,要小心隔墙有耳,泄露机密。
我们不再交谈,一起走到了房东那间高大的屋子,里面非常杂乱,到处是被翻动过的痕迹。
屋子里只有一个人,他站在较远的一张桌子前边,伏在桌上聚精会神地在抽屉里翻找着:
“我找到了!我找到了!凶手的照片。”
他听到脚步声,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看了看,向我们跑来。
“我找到了凶手的照片了。听说房东这小子爱照相,家里还有台老式相机,就想着他会不会偷偷地拍一下漂亮的女房客,果然被我找到了。”
感觉肖雨城比捡到巨款还高兴,王启年连忙给我们做了介绍:
“这位是协查组的林同志,这位是我们学校的肖雨城老师,也是在组里帮忙。”
我们握了握手,互相打量起来。
他长得白白净净,看上去30多岁,带着副黑框眼镜,十分文静,和刚才的激动判若两人。
“我看得出来,您是在部队工作吧?”
我很吃惊地问怎么知道的。
“这没有什么,”他腼腆地笑了笑,“军人和警察的气质是完全不同。”
我按捺不住好奇,指指他手上拿着的那张照片道:
“可以看看吗?”
我们组对外的名义,就是公安部“3·15”专案组的协查小组,因为不在一起办公,而且表现神秘,只有常在专案组里走动,实际上是当监工的沐雨尘他们比较熟悉。
所以他看了王启年一眼,王启年微微地点了点头,肖雨城便把手上的照片递给了我。
这张照片就是在这院子里照的,一个漂亮的女孩子,20出头,头发长长的,个子不算高,穿着打扮比较时髦,五官精致,皮肤白皙,鼻梁挺而细长,嘴角边有颗小痣,单眼皮,两只明亮的细小眼睛,神态非常地自然。
她似乎是倚靠在墙边似乎正在想事情,以至于没有发现这边相机的偷拍。
不是肖雨城指出来,很难相信这个长相清纯甜美的女孩子就是那个恶毒的凶手。
肖雨城看我观察着照片,抢过话头说道:
“我本以为有张照片就已经十分幸运了,但没想到会拍得如此地放松和自然,通过这一瞬间的记录,我们可以尝试分析出她的性格、习惯甚至作案的动机。”
我非常的诧异:
“能有这么神奇?”
肖雨城说:
“是的,人在放松状态下,会从她的表情、动作、肢体语言等方面,不经意地暴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。从这张照片看,感觉她不是专业间谍啊,初步还能看出几个方面,当然只是我的推测,需要进一步……”
他已经成功地吸引了我的兴趣,我也很想把他滔滔不绝的推理和旁征博引的理论听完。
但是沐雨尘出来后没看到我人,打发人找到了我,为了避免误会和不必要的麻烦,我只好抱歉地打断了他的演说,和他说再见了。
反正很快就能收到谋杀案的报告,到时看看他们怎么论证这些推测。
王启年陪着我走去院门,我觉得这个新认识的家伙,确实是非常有趣。
我叫林千军,我们现在抓住了一点狐狸的尾巴。
即使前路再怎么艰难,我们也一定要完成首长交付我们的使命。